第39章 养娇贵了-《豪门春深:季先生的散养甜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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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季凉焰拍了下自己身边的沙发。

    那架势,是要让她坐到身边去了。

    时初犹豫了片刻,蓦然一咬牙关,走了两步,按照季凉焰指示的地方,一弯膝盖,坐在了季凉焰的身边。

    她的背脊挺的直直的,身体格外僵硬,像是一棵木桩坐在原地,视线直视前方,丝毫不敢回头去看身边人。

    似是察觉到她的反应,季凉焰靠近她,单手搭在她的半边肩膀上,热气氤氲白嫩的耳垂上,凝成颗颗细小的雾珠。

    仔细一看,那是汗粒。

    “你在怕我?”季凉焰察觉到时初的反应,凑近她,眯起眼睛,声音低沉,“为什么?”

    时初紧张吞咽,口水经过喉咙,咕咚一声。

    再开口,磕绊的声音带着一些轻颤,睫毛不受控制的扑闪,像是蝴蝶轻薄的翅膀,“我、我没有。”

    热气萦绕在她的耳边。

    鼻翼之间混杂着沐浴露的清香,伴随着淡淡的烟味,在周身环绕不止。

    她的手上覆上了一只大手,温热的包裹紧她的整个手掌,食指搭上她的手背,轻轻一点。

    无名指上的婚戒剐蹭着她泛白发青的手指骨,有些疼。

    时初的身体骤然僵硬。

    明明那天晚上比现在要炙热的多。

    她哑然张口,连不成句,“季……先生……”

    不敢转身看人,支棱脖颈,艰难接茬,“您已经结、结婚了,不应当……”

    “所以?”

    季凉焰盯着她僵立的侧颜,一寸寸展开她的手心,像是拨开一朵闭合的白色花骨朵。

    时初紧张的心快要跳到了嗓子眼,她忽而抽手,“季先生!”

    手心一沉。

    声音倏尔顿住。

    不知道什么时候,她的手心中多了个月饼礼盒,亮黄色的袋子,内里装着一个包装华贵的铁盒子,细长的红绳挂在指弯处,压的指节泛青外张。

    时初说不出话来了。

    她的眼眸定定的看着手中的月饼礼盒,似惊怕又失落,“您,就是为、为了给我这个,所以才……”

    季凉焰修长的背脊靠上沙发背,卸去了白天精英主义的他多了一丝慵懒,掀了掀眼皮,“不然?”

    顿了顿,眯眼睨她,“还是你在幻想什么?”

    看来是她自己多想了。

    时初蓦然起身,垂下眼眸,水煮蛋一般的脸蛋上此刻涨的通红,原本就不怎么顺畅的嗓音此时越发的喑哑磕绊。

    “没有幻、幻想什么,我知道、知道了,明天我会把东西送、送到老夫人的手中的。”

    说着,慌慌张张的弯下腰,对着季凉焰深深鞠躬,“今天是我考虑不、不周到,多谢先生提、提携。”

    时初忙着鞠躬感谢,完全没有注意到季凉焰看他的视线,从她低头开始,芒刺一样逡巡她周身,越发的深沉难解。

    说完,她提着月饼礼盒,转身就要往房间内部走,才走了两步,又被季凉焰冷声叫住,“你去哪?”

    时初脚步一顿,“我、我去礼盒放、放好,现在天色有些深了,该、该休息了,季先生您也晚、晚安。”

    说这话时,浑然没有想起来,她自己这一晚上都没有好好吃一顿饭。

    季凉焰打断她的话,神色变化,又是漫不经心,“听佣人说经常偷偷去厨房给自己下面吃。”

    时初低下头,呐呐说道,“并、并没有经常。”

    季凉焰不在的时候,她甚至有时候连桌都上不了,只能等季夫人等人吃完再吃饭,有时食材所剩无几也做不了什么时,她才会就着青菜鸡蛋给自己下一碗面条。

    没想到这样微末的事情也被佣人告状告到了季凉焰这里。

    季凉焰微抿薄唇,懒得多听她解释,随口说道,“我饿了,去下碗面条。”

    时初不敢相信她听见了什么。

    她睁着眼睛,看向季凉焰,“您在外面没、没有吃、晚饭?助理也没有提、提醒您?”

    这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现在早已经过了吃饭的点,就算是季凉焰自己不垫巴,他身边的助理也不可能不提醒。

    季凉焰对于时初的疑惑充耳不闻,淡声说道,好似习以为常,“多加一个鸡蛋,要煎的。”

    时初张了张口,似乎还想要说些什么,却被身边的周助理拦住,“时小姐,正好这屋子里还有些素材,您就将就着做做。”

    说着,周助理推着时初的后背,将时初往屋子厨房的方向推去,推进厨房,带上门,独独留下时初一个人站在厨房中莫名其妙。

    确定时初人已经进了厨房,周助理这才重新走出来,深呼一口气,重新站回到季凉焰的身边,笑眯眯开口。

    “看来先生很喜欢时小姐。”

    “时小姐现在还年轻,对情事一无所知,若是先生真的喜欢,不妨由我去暗示一下时小姐。”

    季凉焰不冷不热的睨了眼助理,“你今天话真多。”

    助理低头,不敢再多言语。

    季凉焰沉声开口,“她还小,何况……”

    那天晚上的那个女人还没找到。

    似乎意识到自己即将说出什么话来,季凉焰恹恹挥手,“今天晚上没你事了。”

    ……

    时初端着面条从厨房中走出来时,偌大的客厅中仅剩下季凉焰一个人了。

    季凉焰斜靠在沙发背椅上,面容映于屏幕光芒之下,明暗相接,线条格外清俊。

    小小的白色耳机挂上耳廓,他薄唇快速翻动,似乎在用英文交流些什么。

    一口纯正的牛津腔。

    这是时初的第一感觉。

    她的英文水平不能说顶尖水平,但也远远超出同龄学生,听季凉焰讲话,还是有些吃力,将将听懂几个字眼,比如土地项目,再比如国外资金。

    终归是些时初听不懂的话。

    似是察觉到时初人已经从厨房中走出来,季凉焰早早的收线,合上平板,长手一推,便推到茶几一边去。

    他下垂眼睑,让时初过来。

    时初的脚步在客厅冰凉的瓷砖上粘了半秒钟,小心翼翼的将面条端到季凉焰的面前,左顾右看,没话找话,“周、周助理走了?”

    季凉焰浑然不理会她的胡茬,用筷子加起来一口面条,皱了皱眉头,“淡了。”

    “不可能,”时初一时间忘记了面对季凉焰时应该有的紧张和尴尬,凑上前去,从季凉焰的手心中抽出筷子沾了点汤料尝了尝。

    “很、很咸啊。”

    说话时,人坐在他的旁边,细嫩的胳膊挨着他,氤氲的热气源源不断的传递到他的身上来。

    今天天气还算不得太凉。

    季凉焰稍一低头,单薄衣服下少女的起伏映入眼帘。

    他的眼眸眯了眯,不动声色的挪开一截手臂。

    偏偏时初还在这个时候抬头。

    纤长浓密的睫毛之下,是湿漉漉的眼睛,裹挟着沾染湿气的水雾,薄薄一层朦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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