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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微微一笑，『露』出了好看的牙齿：“何为平凡？”

    “啊？就是凡人……”

    “汝非凡人，又怎知凡人之平凡？”

    “可我做过凡人，只是现在成为了神仙。”

    “汝乃神仙，又怎知神仙之不凡？”

    我听着风舞蝶的话，一时间弄不明白他究竟在说什么。

    风舞蝶将一盘青菜盛在盘子上，轻声道：“凡人想成仙，大多是为脱离凡尘，与天同寿。仙人有仙人之乐，凡人也有凡人之乐。你看凡人生老病死，好似痛苦不堪。但就是有这些缺点，凡人才懂得珍惜与慎行。你看神仙长生不老，闭眼便是千年，睁眼便是永恒，任时光流逝，却不记得一寸光阴一寸金之奥妙。活上千万余载，却如行尸走肉，岂不好笑？”

    “我……”

    我听着风舞蝶的话，总觉得他好像是意有所指。

    此时他将老鸭汤端到我的手中，柔声道：“下去吧，正好是饭点。江成，仙之『迷』茫，无非于无生老病死。待你有生老病死之日，以蝼蚁之躯，有心中所爱，才可胜天。”

    “塔主说的是……”

    我听着风舞蝶的话，端着他亲手炒出来的菜，只觉得他这番话好像是故意说给我听的。

    楼下，已经有虚无真人摆起大桌，大家一同坐在桌旁，等着风舞蝶入座。

    “你们别表现的受宠若惊，塔主多年来一直都会做一日三餐。今日你们来了，只是多几双碗筷罢了……”虚无真人笑道，“大家不要将菜剩下，塔主的厨艺可是不错的。”

    人们连忙都是说好，此时曹大已经醒了，他看见风舞蝶，有些惭愧的刻意坐远了点。

    我坐在桌旁，看着桌上简单的饭菜，却还在想着风舞蝶先前说的话。

    有生老病死，有心中所爱，才可胜天。

    这句话让我总觉得好像触动了心里什么东西，我下意识拿起筷子，夹了一颗青菜入口。

    原本我以为，浮生塔塔主做的饭菜，定然会是全天下最美味的东西。

    可当我吃进嘴里的时候，才忽然觉得……好普通。

    普通的没有任何值得称赞的优点，也普通的没有任何诋毁的缺点。

    可就是这样普通的一口味道，我却是不记得多久没尝到了。

    “做饭烧菜，说到底只是一个盐……”风舞蝶看着我的眼睛，他轻声道，“人活一世最是简单，早晨起来辛勤劳动，等挥汗如雨，回家吃上一口热腾腾的饭菜，便可香甜入眠。第二天醒来，又是抱着锄头出门，日复一日，年复一年。这生活简单，却又让你捉『摸』不透。江成，他们究竟是为一口饭菜而工作，而是为工作才进食？”

    我呢喃道：“为了活着。”

    “为了什么活着？”

    这一刻，一种奇妙的感觉在我心里散开，我闭上眼，呢喃道：“仅仅只是想活着，因为人生苦短，每一件小事，都是值得去乐、去悲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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