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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侦测到多架异形战机来袭！大人！”

    巴赫忒·沃特舰长身穿制服，黑色头发与胡须打理得优雅干练，从舰桥指挥台上向更高处的指挥甲板报告——这位舰长如今已成功学会将自己以机械打造的模拟人形化为第二生的躯壳。线圈肌肉、液压缆线、电路与仿生蒙皮构成了他记忆中自己的模样。除了体重远超正常水平以及离开铁血号就要背上反应堆供能之外几乎与常人无异。

    “我有眼睛看得到警报，舰长。什么种类的异形，有多少战机，方向，所有的数据。”

    “已经发送到您的数据板上。”沃特舰长报告道，“监测数据显示，它们来自这颗红巨星内部；并且这些战机虽然无法突破我们的防御，但一直在试图向我们发射某种不太常见的灵能波段，可能是试图干扰我们的感官。”

    “哼。”马拉金听到这位古长者非常人性化地冷哼了一声，“异想天开。它们不可能攻破我们的护盾。但或许能听到一些有趣的事情。舰长，将筛选频率调到3-1343-455499伽马，并开始进行识别，确认安全后播放它们试图发射的干扰内容。”

    “您的命令。大人。”

    真令人耳目一新的对话。

    马拉金·福罗斯坐在为他与沃伦而设置的副指挥王座上心想。

    沃伦·查拉卡作为撕肉者战团负责母星守卫与新兵选拔的十连长可能舰队战经验并不丰富，但马拉金·福罗斯出身的恸哭者战团可是以舰基战团而闻名的，并且他们在这个银河中航行作战已有五千年之久。

    在这么糟糕的运气之下还能让战团存活到如今这个时代，甚至活过了大裂隙的展开，恸哭者们自然对虚空战与舰队很有一番自己的看法。

    首先这条船的自动化程度就很离奇，而这条船上的设备运作方式根据他的观察，很可能要么游走在深红协议的红线上，要么就是这个战团挖出了什么上古富得流油的好东西——比如某些古代宝库——之类而且侥幸没有被机械教发现，却又自己能有足够的人手或者能力利用起来。

    如果是前者，那自然很危险，但作为诅咒建军的战团，马拉金在私下并没有那·么·地介意这种红线横跳的行为；而如果是后者，只要这挖出来的东西净化程度足够、使用足够可靠，那么对现在的他们来说无论如何都是好事。

    ——再说还有那个神圣的应许之地食堂……

    所以，不管马拉金在舰桥上观察到了多少很可疑的小细节，他都很灵活地将它们憋在了脑子里，甚至沃伦都没有告诉。

    那些在这对话中被提到的异形战斗机体量比起这艘艨艟巨舰来宛如水面的小小蜉蝣，它们在虚空中横冲直撞，五光十色、变幻流动的外表上让它们看起来更像是一群颜色被儿童肆意涂抹的迷你蝴蝶，正在试图飞蛾扑火般将机载武器打进这条巨舰厚实坚固的防护盾中，一旦接触未果，它们就会再次跃起，做出以人类驾驶员的承受能力与大脑结构完全无法承受的重力速度特技，灵活地飞远，随后再次伺机寻找一个地方下口。

    “模仿穿花蝴蝶？”马拉金听到身旁的凯铎莫长者冷笑起来，“这群吸血的花蚊子。”

    哦。那确实，这个比喻虽然不够艺术但的确更合适。

    “大人，已经破译并过滤了试图阻止我们继续前进的敌机的广播内容。”

    “播放它。”

    “遵命。”

    舰桥上安静无比，接着，一个声音从播放器中传来，语气里带着几分戏谑的笑意，“黑线与白线交织，金线共银线缠绕，来呀，远道而来的客人们，德罗姆拉赫在此为女王，踏入这光芒之中吧。”

    “这是第一条。”沃特舰长说，“此外还有一条。”

    他敲打了几下面板，播放器中再次传来了同样的声音，看起来不管是谁在念这首俏皮的诗歌，至少朗诵者是同一个生物。

    “竟又是愚笨毁诺的赤红！”那戏谑的声音带上了几分恼怒，“与德罗姆拉赫共舞之人早已通过此地，天使们将再次感受死亡——德罗姆拉赫正是此地女王。”

    “毫无品味可言。”在马拉金还在思索其中的含义时，凯铎莫长者以一台古老的神圣无畏很少见的那种说话频率再次开口，“这两首诗歌一如既往地做得连打油诗都不如！跟【粗口】玫瑰是红色的紫罗兰是紫色的这种东西如出一辙，也只配我还以一首打油诗。”

    “沃特舰长，把我的话转译并发过去：‘线缠光绕你瞎闹，小丑把戏任你扰！老子主炮早热好，一炮轰碎千块了！’”蔑视者无畏冷笑着，“难怪……看来这群丑角确实与你们有所关联，马拉金战团长。”

    “丑角……？灵族的？”

    “正是。”

    “可为什么说他们与我们有关联？我们与这种灵族丑角很少有交集。据我所知，这个异形群体往往神出鬼没，而我们并无与它们的最近一千年交战记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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