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9 比翼双飞-《不眠春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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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爹地你在做什么啊。”易思龄讲的是粤语,不过她最近普通话大为长进,说得一点也不比港府话差。
    易坤山喝了一口矿泉水,身上热得流汗,“在打球啊,刚刚进了一个老鹰球,你爹地厉害吧。”
    易思龄笑:“好厉害。”
    “找我做什么,昭昭,不会是浔之欺负你了吧?还是你欺负浔之了?”
    易思龄就不爱听这话,嗤了声,“谁没事欺负他。我打电话就是想你了啊。”
    易坤山摸不着头脑,女儿什么时候这么粘他了?要想易思龄在伦敦的时候,一连三四天不打电话不发消息,还是被他狠狠训斥一顿,她才每日报备行程。
    “爹地…”
    “嗯?”
    “我觉得你很好,爹地。虽然你年轻的时候不怎么样,但婚后还是很棒的,对妈咪对我对妹妹们都很好,你是我的偶像。”
    l”易坤山一口气没缓上来,一时间分不清女儿是在黑他还是在夸他,“什么叫我年轻的时候不怎么样?”
    易思龄飞快说:“你前女友那么多,自己心里清楚。”
    易坤山:“”
    他连忙走到太阳伞下,让周边的球童都离远点,这才低声说:“别没事在你妈咪面前提什么前女友。你嫌我血压还不够高。”
    “哦。”易思龄笑出声。
    “我知道了。”易坤山看了眼腕表,恍然大悟,“是不是生日要到了,来找我要礼物的?
    y易思龄:“生日还有两周!”
    “你妈咪提前两个月就给你把礼物订好了。放心,我和你妈咪一人一份,不会少你的。”
    易思龄心里失落的那一块终于填了回来,刚刚为了刺激黄屹航,她差一点就带入了自己,说出来的那番话,几乎是咬牙切齿。
    好在不是,她有全天下最好的爹地。
    父女俩又说了几句,易坤山没耐心了,急吼吼地要去打下一局,易思龄趁机交待:“爹地,你不准出轨,听见没有!不然我和妈咪就把你赶出裕丰,让老二当董事长。”
    易坤山被出轨两个字弄到血压飙升,“突然发什么神经!死丫头,你就要气死你爹,你出轨你爹都不会出轨!”
    喂!老头!
    乃易坤山气愤地挂了,不爱听她说老头。易思龄双肩耸着,笑到眼泪都盈出来。
    电话挂了没多久,张箐敲门进来,手中抱着文件,还拖了一只大纸箱。
    一进来,张箐就说:“我刚才撞上小黄总,他脸色很差,您是不是跟他说了?”
    易思龄窝在座椅里,高跟鞋脱在一旁,赤脚踩在柔软的地毯上。
    今早又是开会,又是和黄屹航斗智斗勇,又是和易坤山斗嘴,此刻只有她熟悉的人在,自然卸掉一身的铠甲,展露出柔软而疲惫的一面,她昂了声,“说了啊,我还拿他爹刺激他了。谁让他不争气,
    不刺激不行。”
    张箐内心哗然,她给易思龄倒了一杯热水,安慰:“您何必掺和他的家事。整个蓝曜都知道,小黄总家里乱得很。”
    不是一般的乱,据说黄威私底下还会跟妻子动手。
    “不是家事。”易思龄摇摇头,接过水说了声谢谢,“那个黄威是迟早要除掉的,谢浔之也早就想动他了。若是能让黄屹航当这个出头鸟,拉他爹下马,就没人敢说闲话,后续一系列矛盾也引不到谢浔之头上,这是兵不血刃。爹地说过,在商场上走一步要看百步,不能只看眼前这三瓜两枣。”
    为了今天的飞镖,她还特地练了一周,找回状态。就是要借这个机会,多重刺激他,击垮他的心理防线,让他知道这样下去他将一无所获。
    明明她才是最大的恶魔,又赢得非常漂亮,偏还要委屈诉苦,对张箐撒娇:“若不是为这个,我才懒得浪费时间陪他玩,他爱烂死就烂死,我找个理由炒了他就是,福娃娃又不是离不开他。”
    张箐笑:“其实他能力还不错,弄成现在这样,只能说成也是他爸败也是他爸。”
    易思龄打了一个哈欠,懒懒地掩着描摹精致的红唇,“就希望他争点气吧虽然我在把他当枪使,但他也算是为他自己,为他妈妈。”
    大义灭亲这种事,求仁得仁,得他自己愿意。
    张箐点头,“黄威是谢春华的心腹,若是黄威没了,谢春华就相当于断了左膀右臂。”
    说完,她又笑起来,和易思龄关系好了,也敢打趣这位老板娘,“不过蓝曜高层大乱斗可是咱们谢董该头疼的事。易总该不会是心疼谢董了吧?不然怎么肯出手就是大的。”
    就连谢浔之也可能百密一疏,想不到对付黄威最好的人选就是黄屹航。就算想到了也不会这样做,太耍赖,但易思龄不讲这些规矩。
    谢春华就算知道也只能暗暗吃下这个哑巴亏,闹也没理闹,更没脸闹。
    被人夸奖,易思龄立刻振奋了精神,又或许是听到了谢浔之,她那根无形的尾巴又开始晃动。
    骄傲地抬起下巴,黑润润的瞳眸很清亮,“谁心疼他,他一肚子坏水,欺负我我以后可是蓝曜的老板娘,我当然是为蓝曜想。”
    她嘴巴很硬,内心很柔软,说什么为蓝曜,若蓝曜不是谢浔之的王国,她才不会上心。她想帮到谢浔之,想和他在未来漫长的岁月中成为并肩的战友,用她自己的力量。
    他每天周旋于豺狼虎豹之间,要平衡这样一艘巨舰,要做她的头号取款机,晚上还要被她赶下床打地铺睡觉她心疼他。
    易思龄把这种心思深深藏起来,弯了弯漂亮的眼睛,捧着水杯咽了一口,温热的水流熨帖着身体。
    “对诶,箐姐,这盒子是给我的?”她这才想起张箐进来时拖来一只盒子。
    张箐只顾着敲公章去了,忙说:“哦,是您的快递,我签收了就给您拿过来了。”
    “我的?我没买东西啊。”
    易思龄走到沙发坐下,屈起手指敲了敲这巨大的黑盒子,咚咚两声,听不出里面是什么,“奇怪,
    是我定的礼服吗?地址也没填公司啊”
    手指一挑,扯开盒子上缠绕的黑丝绒系带,将盒盖轻轻揭开易思龄双眸怔住,眼底映出一团浓稠花影。
    那是一只用弗洛伊德玫瑰拼出来的小猫玩偶,安静乖巧地蹲坐在透明玻璃盒中,头戴一顶造型简约的钻石王冠。钻石看上去沉甸甸,火彩很纯净,明媚灯光下,熠熠光辉晃着人眼。
    方形的切割比梨形切割要寓意好,不像眼泪,像一颗糖。
    “我算是知道了,易总,您和谢董有心电感应。”张箐望着那只硕大的玫瑰花小猫,戏谑地说。
    “少笑我。”易思龄喃喃地。
    她蹲下去,和小猫平齐,两两相望,也不知看出什么名堂,就这样看了很久。
    张箐飞快地把合同盖完,扔下一句“我就不当电灯泡”,随后就消失得没了影。
    易思龄红着脸,这才打开玻璃盒,把那张放在猫咪脚边的卡片拿出来。
    遒劲俊逸的钢笔字映入眼帘,每一道笔画都透着一股匀缓而斯文的贵气,一眼就知道是谢浔之的笔迹。太好辨认了。
    【老婆,今晚我要去外地出差,让猫咪打地铺陪你谢浔之。】
    易思龄嗅到了沾在卡片上的香气,那一股幽远的,静谧的沉香,不是西式的香水,是焚烧过后的渺渺烟云。
    她忽然站起来,心跳有些快,捏着这张卡片,大步走出办公室,进电梯,按下顶层。
    谢浔之正在办公室和几位来自政府的官员谈事,北城的新经济开发区建设到了第一期验收的阶段,今晚他要赶过去,明天一早迎接督察组的检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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