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她先端了一大碗给李娘子,刚进门就见王屠户正坐在院里啃烧饼。 “王大哥也在?” 戚萝把碗往石桌上一放。 “刚做的酱鸭莼菜饭,您尝尝?” 王屠户丢下烧饼就伸手,筷子夹起块鸭肉塞进嘴里,油汁顺着嘴角往下淌: “乖乖!这酱味透得正好!肉不柴,皮还带点嚼劲,配着这滑溜溜的菜,连饭都多吃两碗!” 李娘子舀了勺饭,米粒裹着卤汁在舌尖化开,忽然拍着大腿笑:“我就说张记的酱鸭好,经你这么一搭,比他自家配的蒸藕还对味!这莼菜嫩得能掐出水,你是咋焯的?一点腥气都没有!” “就是借了您的好食材。” 戚萝被夸得耳尖发烫,低头扒着自己碗里的饭。 李娘子非要把她往炕边拉:“别回去了,我这儿还有半壶米酒,就着这饭正好。你一个人吃多冷清,咱娘俩凑个热闹。” 米酒温在小炉上,甜丝丝的酒香混着酱鸭香缠在一处。 李娘子说,汴京人就爱这口酱味,不管是酱鸭、酱肉还是酱菜,配米饭最是落胃,往后她做吃食,若能带着点酱香味,保管生意好。 告辞时,李娘子往她手里塞了个油纸包:“明早的酱菜,配你要做的油墩子正好。” 回屋收拾碗筷,见灶台边的粗瓷碗还沾着点卤汁,她忍不住伸出指尖舔了舔,那醇厚的酱香里,竟尝出点别样的滋味。 天蒙蒙亮时,巷口胡饼摊的白汽混着晨光漫进来,戚萝刚挎上竹篮,就见王屠户扛着扁担在院门口等。 “姑娘走快点!”他嗓门亮得像敲锣,“那磨芝麻的老汉最是性急,去晚了他就收摊回家侍弄菜园子了。” 两人踩着青石板上的露水往早市去,刚拐过金陵桥,就闻见股焦香。 王屠户指着街角个支着石磨的小摊:“瞧见没?那就是老马,他这芝麻磨得细,掺点绵白糖,能香到后脑勺去。” 老马是个干瘦老汉,正蹲在磨盘边筛芝麻,见王屠户来,直起腰笑:“屠户哥,昨儿说的新主顾就是这姑娘?” “正是!”王屠户拍着大手,“她要做芝麻糖包,你这芝麻可得给足了香!” 老马舀了勺芝麻往石磨里倒,转着磨盘道:“放心!我这芝麻都是汴河沿岸的新收的,先炒得焦香,再慢慢磨,半点杂味都没有。” 石磨转得沙沙响,细碎的芝麻末飘出甜香,戚萝凑过去闻了闻,果然比以往见过的芝麻多了点清润气。 “称三斤!” 戚萝刚要掏钱,王屠户已经把铜板拍在摊上。 “记我账上!” 转头冲她挤眼。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