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五、岁月静好曾温柔-《雾散两相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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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时又讨厌她的冷静虚伪,似乎那般官方疏远的笑面对自己时感觉便不是那么美妙?他想剥开她内心看看,看看那心尖巴掌大的地方能不能有一席之地,留着他的位置?

    她居高临下看着司马玄哭笑不得,小爷,你这般抓着姑娘的袖子不放是想让我打你呢?还是让我打你呢?还是打你呢?

    于是面上那笑便越发的假,是谁道貌岸然说?

    “皇子日理万机,民女不敢耽搁,您请便,也请让民女方便则个。”

    说着就要甩开那狼爪!

    司马玄嘿嘿一笑,知道再死缠烂打这妮子要发飙了,此时翻出一本折子,努努嘴道?

    “照你说的,沔南已经在购进大批的棉苗了,今年时节正好,眼看颗粒无收,没想到棉花这个时候种植倒正是时候,到时候要是成了第一批成品让他们给你做身衣服。”

    “唔……”她沉吟一声,“这个无所谓,我倒是好奇之前你们都没发现?这类的问题不应该找专家解决吗?我随随便便的建议你也敢采纳,该说你是随意还是大胆?”

    他神情分外专注,“因为我相信你啊。”

    “我不信。”

    某人干脆果决。

    他暗叹一声,无奈耸耸肩。

    “好吧好吧,从前年开始水坝就开始大大小小的溃堤,河水冲刷走了肥沃的土壤只留下干硬的淤泥,等汛期一过那淤泥就变干变硬,根本无法播种,从去年开始每年就要给他们下发救济款项,若是能有所突破自然是最好的办法,不外乎我愿意冒险一试,何况——”

    他含笑看她?一字一句道。

    “何况那是你的建议,也不是不无道理。”

    这话虚虚实实真真假假,也不知道是因为‘她的建议’还是‘不无道理’而采纳?东方雁却无所谓望天。

    她神色不变,眼神却有些古怪,是谁嘟哝?

    “我说你们这些政客又怎么会意气用事,感情是死马当成活马医了?那倒是不奇怪了。”

    他挑眉,含笑。

    “我怎么觉得,在你眼里——我就是个奸猾狡诈唯利是图颠倒是非的政客?”

    她含笑耸肩,一脸就差写着‘孺子可教’几个大字,点点头。

    “嗯,我可没说。”

    他无语,看这妮子笑得欠扁?终究是无可奈何的。

    索性扫尾工作也是繁忙的,身为负责人的殿下整日批改公文有事彻夜通宵,自打上次东方雁养病殿下的书房就搬到了隔壁,偶尔看那边灯火通明,这边也是彻夜无眠?

    她不想涉足政治,看他这般拼命?也是无可奈何的。

    于是她能做的?便是每日在房里醺些清淡醒神的香,两间通风,想来也能往那边飘些去,醒醒神。

    记得那日他说‘考虑考虑让我习惯习惯你这清淡滋味’?想来对他也能多少有些帮助吧。

    她以为司马玄不知,殊不知每夜她床前都有他温柔身影?

    例如此时。

    月色淡淡投下,照亮半屋,脚步轻轻,恰恰止步于床前?

    他身姿挺拔,居高临下,看着她恬静睡颜,鼻尖那香也在淡淡蔓延?一如她那清浅柔和的淡香,蔓延彼此一身?

    再分不清彼此。

    他想伸手,又怕惊了她。

    她一向浅眠,这些日来每每处理完公文,距离又近,总忍不住过来看看她?哪怕只是看看她睡颜,似乎心里也是格外平静的。

    多少次心事将欲出口,又多少次一鼓作气再而衰?

    三而竭。

    渴望她?又怕失去她。

    翻覆的矛盾让他迟迟不能开口,叱咤朝堂铁血凌厉的二皇子?终究也不过是凡人,贪恋那片刻温软,又始终怕那温软的梦近在咫尺触手可及,却怕只要伸出手去,再近一分?便会无声消散。

    “诶……”

    幽幽叹息清浅化在一室芳香中,月色冷光,有他目光温暖。

    一室芬芳,有她恬静安睡?

    岁月静好,是否这便是最甜腻的温柔?

    时光依存,是否只有此刻,毫无防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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