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秦昌从过去到现在,始终是一个纨绔子弟。 仗着自己是大名鼎鼎的秦氏集团独生子,外加上从小耳濡目染,在他的世界中,没有什么得不到,也从不后悔任何一件事情。 他天真并且想当然的认为,所有他喜欢的,他想要的,那就本该是他的。 哪怕他想要的只是一个人,或者一个人身上的一个器官,甚至只有一双眼睛。 唯一碰了钉子的地方只有时初。 过去的几年里,他无数次的恼火,想要找人将他打捞出去,甚至想着,如果能够出狱,第一件事情便是找到时初,然后他父亲对待那些不听话的女人一样关起来,直到她服软听话为止。 这样的念头始终回响在他的脑海中,许多天。 直到第二次开庭。 他被强制带离现场,所有的画面都是通过法庭走廊中的小型播放器传出来。 隔着贴门上的一扇小型玻璃,他见到了作为受害者同时也是本场证人的时初。 还像是他第一眼见到的那样,眼眸水灵,人静静的站在围栏保护的区域之内,低着头,长而浓密的睫毛卷曲着,轻颤着,像是蝴蝶的翅膀。 面对法官的问题知无不言,言却有尽。 法官问她。 “你叫什么名字。” “时初。” 法官再问她,“4月28日那天,你是否见到了犯罪嫌疑人秦昌?” “是。” “能否描述一下当时的犯罪经过?” 时初沉默了。 她低着头,似乎陷入了自我桎梏,明明因为脸色难看而抹上了一些提亮的粉,说话却还是支支吾吾,好像是从喉咙挤出来的。 “那……那天下午……他把我绑、绑绑绑绑在了仓库里面的柱、柱子上……” 刚开始秦昌还没有觉得有什么异常之处,无外乎磕绊了一点,说话慢了一点,直到她继续开口说道,声音依旧断断续续。 “喉咙是被划、划破的。” “很疼。” 法官面无表情的问,“现在的口吃,也是因为当时的伤害么?” 时初沉默了。 接下来的整场,她没有在法庭上多说一个字,没有指责秦昌,也没有再做出类似的证词。 可无声的沉默像是一根巨大的棒槌,顺着杂音满满的喇叭爬到了法庭之外的门边,砸在了他的头顶,砸的头脑晕眩。 他重新被带回法庭之后,听到那边人对他耐心解释到,“由于证人作证要求不能够犯罪嫌疑人在场,所以我们尊重了证人的要求,接下来请第二证人上场……” …… 下庭之后,他无视父亲请来的律师对他口若悬河的说着如何才能够减刑,疯了一般的追问,“时初的口吃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会变成一个结巴?” “你们说话啊!” 律师是他父亲身边的亲信,这么多年,都跟在了他父亲的身边,当年他父亲那场轰动的强~奸案,也是靠着这位律师的手,才让对方改变了证词,从强~奸变成了自愿发生~性~关系。 算是他父亲灰色地带的一堵守护墙,帮助他父亲这么多年游离在法律边缘。 这样一位沉稳的老律师,面对他毛毛躁躁的问题,也沉默了许久,最终面无表情的说道,“那个被你伤害了喉咙的少女,得了PTSD,也就是创伤后应激障碍。” 秦昌当时便变了脸色,“这是什么意思?” 律师只是面无表情的扶了一下鼻梁的眼镜框,说起话来,还是缓慢的,像是对于此时没有一丝一毫的反应,“意思就是,因为你划伤了她的喉咙,所以她一次说话疼,永远说话疼痛。” “因此产生了心理和生理上的双重障碍,以后再也不能像是正常人一样的说话了。” 秦昌这样一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小霸王,在听见这句话之后,脑海中头一次出现了他自己也弄不明白的空白,好像整个人在原地宕机,然后脚步往后一个趔趄,栽倒在了背后坚硬且冰凉的椅子上。 再出口时,声音也艰难了许多,“治不好了么?” 律师只是耸了下肩膀,“谁知道,不过他们肯定要说治不好,但是这件事情,完全可以说是小姑娘的心理障碍,毕竟这么多喉咙受伤的人,却不是每个人都能够……” 秦昌却一个字都听不进去。 他的脑海中不断回旋时初那天在证人席上的表情,还有那些不论如何说不出的话,每字每顿,都变成了扎进他血肉的那根刺,时时刻刻都在提醒着他。 你瞧,她结巴了。 她变成了结巴,跟他有什么关系,那是她活该。 直到现在听见时初的话。 他的脚步踉跄着连连后退了好几步,眸光盯着此刻因为失了力气,在蹲在地面上咳嗽的人。 原本白皙的面容涨的通红,咳嗽的声音不断的从她的口中溢出来,她扶着旁边的墙面,用手指掐住了自己的嗓子。 这才勉强的站起身来,身形是摇摇晃晃的,眸光却不是。 无比坚定,却又无比冷漠。 就像是当初在仓库中放走了季凉焰,被她逼问季凉焰的下落时看他的神情一模一样。 这一瞬间,秦昌的心思又硬朗起来,人嗤笑了一声,走上前去,想要扶一把时初。 “时初,你还真是……” 他的声音一滞。 眸光忽而看向了时初的脖颈。 确切的说,是定在了她脖颈上一出有些泛着红色的,拇指大小的印记。 浅浅的浮现在她的脖颈与锁骨之间,与周边白皙的肌肤形成两种颜色,乍一看去,像是粉色的蝴蝶停留在了白色的玫瑰花瓣上。 刺眼又夺目。 那一瞬间,秦昌听见了自己血液中的奔腾与咆哮,仿若滔天的海浪,席卷过他周身的每一处血脉,他下意识的伸着手指,将时初逼近角落,然后在公众场合之下,开始撕扯她的衣领。 “这是什么?” 秦昌的眼眸猩红,盯着时初,视线始终没有任何的转移,“你告诉我,这是什么?” 时初不吭声,别过视线去,然后听见秦昌压低了声音,表情狠拧。 “你跟季凉焰上~床了,是不是?” “哈,时初,可真有你的,明明知道他已经有了老婆孩子,却还是倒贴上去,你图他什么?图钱?还是图房子?” “果然是个下贱人生出来的婊~子货,你和你的母亲一样的……” 秦昌口不择言。 甚至没有注意到他们背后的电梯门开了。 时初也没有注意到。 直到一双大手从她的身后环过来,揽过她的肩头,然后将她整个人揽在了自己的怀中。 时初感觉到自己的身上多了一眼衣服。 第(1/3)页